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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分手四年,前男友有了个三岁的娃(下)

6

S大教科院有两个名副其实的疯子,即使毕业了多年,教科院还流传着他们两个人相爱相杀的奇闻逸事。有说贺峻霖和余茗抢唯一名额的奖学金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也有说最后两个人卷到绩点几近满绩余茗最终棋差一招输给贺峻霖是因为爱情。


贺峻霖对这些传言无语之余也必须承认,他每次面对余茗都像在照镜子一样,从皮囊上的三分相似到性格上九成相近。


贺峻霖没来由地排斥和一样的自己接触。


他不喜欢余茗。


与其说他不喜欢余茗,不如说他不喜欢自己的性格,过于冷血过于热爱权衡利弊,做出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如果不是因为他做什么都喜欢没有什么意义的自我牺牲,他和严浩翔大概也走不到这一步。


“贺老师?我看到爸爸了!”


贺峻霖回过神,不自然地转过头,刚好看见严浩翔笑着拨了拨余茗的头发,余茗侧脸对着他,看上去满是笑意。


念书的时候丁程鑫说过很多次,说余茗和他最像的就是侧脸,两个人前后站着偏头同样的角度看着就像是双胞胎。


“你自己看不出来,但是好多人都这么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你妹妹呢。”


贺峻霖有些尴尬地笑笑:“不是的丁哥,我哪有这么优秀的妹妹。”


“那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就是soulmate吗?简直太合适了吧,性格也很像,两个都是学霸,以后谁拿奖学金都不用争了,还能生个小学霸……”丁程鑫笑着打趣,“所以今年谁能拿到奖学金啊?”


贺峻霖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贴着皮肤的地方挂了一个廉价的银戒,说起来还称得上很丑,严浩翔体贴入微地尊重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哪怕家境优渥到送个几万块的戒指都不在话下,也刻意选择了他能够还礼的价位,两个人一起去店里做了一对很丑的银戒,高考之后一直挂在脖子上,藏匿着,像是他们的感情一样。


严浩翔怎么就能那么迁就他呢,他不愿意在大学里公开他们的关系,他就只是笨笨地瘪了嘴,不乐意地咬上他的唇,活像个委屈的小熊。


“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公开,但是我愿意等你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但是这个戒指你要一直戴在脖子上好不好?”


贺峻霖觉得面皮发烫,他用细碎的吻许下的允诺终究变成了他艰难说出口的“分手”,终于变成了他亲手奉还给严浩翔那枚棱角被磨平的戒指。


“峻霖,好久不见。”


余茗率先站起身,微微笑笑伸出手来,俨然一副主人待客的模样。


“余茗姐姐!”严缈奶乎乎地跑过去,差点被绊了一下,一下扑进了余茗的怀里,“余茗姐姐!我给你带了画,贺老师说我画的很好的!”


贺峻霖有些尴尬地点头:“缈缈在画画上确实很有天赋。”


严浩翔站在一边看着,眼尖地瞥见了贺峻霖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不自觉地收紧了手,瞥过眼挂上笑:“贺老师来了?我倒是唐突了,本该让贺老师多休息几天,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贺老师玩这么野啊。”


贺峻霖不解,他顺着严浩翔的视线把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腕内侧,瞬间红了脸,急忙拽了拽外套的袖子把痕迹遮掉,礼貌地回答:“严先生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是不是有点不妥?”


余茗巧妙的侧过身,把严缈放到儿童座椅上,温柔地化解:“浩翔他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点担心你昨天晚上不太好,有点口不择言了,他就这样……峻霖你多担待。”


贺峻霖面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起来,余茗还是和以前一样,总能轻而易举地看透他,让他觉得无比得难受。


“他就这样”是一个怎么样自然的言语,满脸笑容地告诉他严浩翔和她过得很好,满脸笑容地警告他不要越矩。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很抱歉扰了兴致,下次再请你们吃饭吧。”贺峻霖脸上发烫,只想迅速落荒而逃,只想躲开这刺眼的一幕,只想再也不看到严浩翔幸福美满的样子。


如果可以,他想要诅咒严浩翔永远无法爱上别人,诅咒他不得美满,才能时时念着过去,最好困囿其中永远都走不出来。


贺峻霖承认自己是恶毒了些自私了些,可是他和生活互相折磨了三年之后,在一个瞬间忽然意识到盲目的自我牺牲不仅毫无意义,还会在不久的之后让他自食其果。


“下次是什么时候?”严浩翔刚说完就被余茗捏了一下手阻止,却还是忍不住补充,“毕竟贺老师说话从来不算数,不是吗?”


贺峻霖垂下手,眼睛湿透了,他笑着转过头:“下次,就是没有下次,严先生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明白吗?”



7

“妈的,你到底要在我这发多久的酒疯啊?”张真源拦不住贺峻霖,“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老师啊?”


贺峻霖抬起头,明明是笑着的,脸上却挂着一滴泪来,他倔强地抬着头阻止眼泪继续留下来,轻轻说:“我输了,是我忘不掉他,你知道余茗和他站在一起有多般配吗?你知道余茗的性格和我有多像吗?我看着他幸福美满却发了疯一样地嫉妒,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不是我那可笑的自尊心,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不是也可以是我……”


张真源努力消化了一下贺峻霖的话,他从认识贺峻霖开始,见过在酒吧调酒调出花来的贺峻霖,见过为人师表温柔的贺峻霖,也见过和他一起喝酒吐槽生气的贺峻霖和喝多了喜欢撒娇的贺峻霖,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哭。


严浩翔这个名字让他嫉妒得发疯,像是一个邪恶的诅咒一样让贺峻霖举步不前,时时念着过去,哪怕表面云淡风轻,只要稍稍涉及和严浩翔有关的东西就会不可控地囿于其中。


“你忘记了吗?严缈今年三岁了,你自己也说了按时间推测,严浩翔和你分手的第二个月就和别人有了孩子!如果是你,严缈根本都不会存在的,贺峻霖你别自欺欺人了。”张真源也觉得自己残忍,可是困在过去中的贺峻霖才更像个惹他心疼的混蛋,不揭开伤疤才会真的永远疼痛永远无法愈合。


贺峻霖木然地看着张真源,像是在努力理解他的话,好一会儿才自顾自地开口:“我……我要打电话给严浩翔,我要和他说……”


电话放了免提,张真源听见贺峻霖对着电话开口:“我认输了严浩翔,我错了好不好,我辞职好不好,当时分手是我自私是我错了,我错了严浩翔,真的,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还给你,我祝你,幸福。”


“贺峻霖!你什么意思!你说话!”


电话那头的明显有些焦急,张真源看贺峻霖说完这句话就趴倒睡着了,只好拿起手机:“没听明白吗?需要我给你翻译翻译吗?他不想再看到你了,让你不要打扰他的生活了,他祝你幸福,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在什么地方?还是那个酒吧吗?”


张真源戏谑地开口:“关你什么……”


“我现在去找他,我现在要见他。”


电话里传来严浩翔压迫感十足的话语,不容置疑得让张真源都愣住了,他不了解贺峻霖和严浩翔的过去,但是他知道六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回过头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贺峻霖的六年里留下了无数和严浩翔有关的记忆,好像这六年的时间就是严浩翔在贺峻霖身上刻下的证据,无论怎么闭口不谈,无论后来的任何人想要留在贺峻霖身边都无法绕过“严浩翔”这个名字。


“严浩翔,你别来,求你了。”张真源说完这句话就径直挂了电话。


就因为这无法跨过的六年,只要严浩翔站在贺峻霖面前,他就必输无疑。


在贺峻霖被下药的那天,贺峻霖宁愿把自己的手绑在床头不让自己失去理智将错就错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了的。



8

严缈烧得满脸通红,严浩翔想要出门拿起的外套又重重地放下了。


分手之后的一年里,他一听到“孩子”两个字就应激性创伤,一气之下去领养了一个一岁的孩子,一开始是赌气的举动,可是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担,况且严缈乖巧得令他心颤,也陪着他走过了分手之后最艰难的时间。


“缈缈乖,把药喝了,来。”严浩翔温声哄着严缈把退烧药喝了,心里却总是在意贺峻霖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就是心软就是在心里能够无条件地偏向贺峻霖。


严缈难受得在严浩翔怀里乱动,嘴里喃喃地喊着“爸爸”,呓语似的:“爸爸……难受……一定要向小贺老师……请假……”


“好,我一定请假,但是缈缈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快快好起来,这样小贺老师才不担心,对不对?”严浩翔心焦地摸了摸严缈的额头,微微冒了些汗沉沉睡着了才微微放下心来,熟练地把电子温度计放到严缈的耳蜗里量体温。


严缈的烧退了之后,严浩翔终于缓了口气,拿起手机一看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他拿起手机又放下,贺峻霖的手机号就在他拨号里的最上面一个,可是畏惧像一座大山,褪去了通话时候一瞬间的勇气,理智就在一次一次地提醒他,别重蹈覆辙。


看见徐珏手上戴着那枚不值钱的银戒时候那种无力感又一次袭上心头,在他的心头一次一次地叩击着他们走到最后的警钟,他本以为贺峻霖内敛的情感可以被他的炽热温暖,可是到了现在他竟然不止一次地怀疑贺峻霖是不是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他。


说放就放这么轻易吗?


余茗问他的每一个问题他都没有从贺峻霖那里得到过答案。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会十分重视那枚戒指,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不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为什么就能那么轻易地提分手?”


为什么呢。


他不仅没有问过,他甚至不敢去问。


不如,算了吧。


“缈缈,我们换一个城市生活好不好?”



9

【峻霖,我们谈谈。——余茗】


陌生的号码发来了这条短信,贺峻霖捏紧了手机,心里乱成一片。


发酒疯打的电话记录被他自欺欺人地删除了,但他没办法否认他就是给严浩翔打了电话,他本该早点死心地知道就算他死在了路边严浩翔也不会来的,他本就不该困在这里像个疯子一样一点一点地试探。


试探出来的结果,一次一次扎进他的心脏里,流不出血,刀也拔不出来,愈合不了,就一直发着疼。


【好,地点发我。】


-


“我开门见山,严浩翔带着缈缈离开S市了,昨天的飞机,他不让我告诉你他去了什么地方,”余茗甚至没有留下贺峻霖客套的机会,扶了扶眼镜径直开口,“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更换了,严浩翔说不见得你会联系他,就当他是在自作多情,他让我跟你说,他以前真的很爱你,试图用他的一切包容你的敏感,但是他坚持不下去了,所以要走了。”


贺峻霖整个人抖了抖,他死死咬住嘴唇,锐利的疼痛像是压抑自己心里无法平息的绞痛似的,他艰难地开口:“那样……最好,我说过了的,祝你们幸福,对不起我影响到你们在S市的生活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努力抽出那把插在心里无法抽出的刀刃,重复着四年前一模一样的痛楚,咬着牙,维持最漂亮的体面。


他的内里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严浩翔说,他恨透了你,恨你从来没有爱过他,恨你和徐珏暧昧,恨你不愿意任何人知道你们的关系,恨你转头就和那个酒吧老板在一起,”余茗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十分平静,冷冷地做着判决,“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不爱他还要和他纠缠六年。”


贺峻霖茫然地抬起头,他无措地看着余茗:“他,是这么以为的啊……原来,他是这么觉得的……”


“难道不是吗?”


贺峻霖缓慢地坐直,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没有和徐珏暧昧过,戒指,是她偷走的,她想要让别人误会我和她在一起,我不想让她名誉受损才说是我自己弄丢的;张真源他不喜欢我的,我们也只是朋友,还有……不愿意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是因为……”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了下去:“我母亲有心脏病,我有一个表姐也在S大,我怕她告诉我妈妈。”


“那分手呢?”


贺峻霖沉默了很久,他转了转手腕上的转运珠,松下了一口气,心底突然冒出一丝坦然来:“我母亲,一年前去世了,四年前,她病情恶化,我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想让严浩翔知道,也不想拖累他,更不想让他知道我打算去陪酒……”


“……好了,都说出来,真好。”


严浩翔站在贺峻霖背后的角落里,他听着贺峻霖的话几乎要窒息,前一天无意间查到的信息真正从贺峻霖口中说出来比想象得还要让他心碎,他不知道自尊心强到极点的贺峻霖是被逼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选择陪酒,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余茗用眼神阻止。


余茗冷笑一声,开口:“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走了。我不妨告诉你,我根本不是他老婆,只是单纯偶尔帮忙照顾严缈的朋友,严缈也是他领养的,他也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也联系不上他,你现在说这些,他永远也听不到,他只会一直恨你。”


贺峻霖眼眶红透了,他低垂下头,深吸一口气,眼泪无声地落下来,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是他只轻轻开口:“那……那样也好。”


“好个屁好!”严浩翔大步冲上来一把抓住了贺峻霖的手腕,脸上的愠怒清晰可见。


余茗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拍案而起:“严浩翔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昨天我无意间得到他母亲去世的消息,你现在真的已经带着缈缈离开了,我说的那些我联系不上你的都会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还有半点余地吗?”


“我怎么舍得啊……”


贺峻霖闻言后退了一步,阔别四年的吻前所未有地变得霸道而狠戾,夹杂着数不清岁月里分开的思念,像最甜蜜的惩罚,让贺峻霖招架不住。


直到严浩翔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他才在怔忡里回过神来,主动拉住了严浩翔的手,吻在了他的泪痕上:



“小笨熊,不许哭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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